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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的早晨, 都是一個歡樂的邀請, 我的生活如是真樸 ,我看見了自然的面目~~~亨利.梭羅
( 節錄了幾位作家對於湖濱散記一書感言)
每人心中都有一個湖 ,那是一個夢, 一種嚮往...
梭羅在華登湖濱住了兩年, 屏除塵俗 ,甚至沒有時鐘 ,也就沒有文明時間與俗務纏身, 兩年後, 回到滾滾紅塵 ,追憶那兩年的種種生活點滴, 如夢如幻, 如嚮往期待, 是為著名的--湖濱散記
他說---
我遁跡山林, 只因我想刻意存活
以便面對生命唯一不可或缺的一些事務
同時更是看在它教誨中的我怎樣學而不足
而不是到自己臨終時發覺---白活一場
以上幾句話易讀難譯 ,尤其是第三句, 帶老莊{ 道可道 ,非常道} 之意. 梭羅一生的作品雖以湖濱散記及消極反抗傳世, 但他本人卻雅好哲理詩詠, 這是它的創作中最令人爭詬之處.
張愛玲譯梭羅的詩歌, 認為梭羅的詩有如中國寫意的文人畫,不假修飾,渾然天成.張譯冬天的回憶
一詩中就有這麼如詩如畫的一段:
在這勞苦跋涉的生活圈子裡,
時而有蔚藍的一剎那到來,
明艷無垢, 如同紫羅蘭或白頭翁,
春天散布在在曲折的小河邊的花.
這一剎那間 ,就連最好的哲學
也顯得不真實, 倘若它唯一的目標
只是慰藉人間的冤苦.
在冬天到來的時候,
霜濃之夜, 我高棲在小樓上,
愉快的月亮寂靜的光輝中,
每一根樹枝`欄杆`突出的水管上,
冰槍越來越長,
應這日出的光箭;
當時我記起去夏流火的正午....
如此高明的詩, 從春的遐想到冬的真實, 在伸延入盛夏的回憶, 這種成就絕對是十足黃金與甜美的花蜜....
首次訪華登是料峭的春寒, 再次造訪卻已深秋, 那是前面所說的夢與嚮往的實現吧.
雖然秋深, 霜雪未降, 期盼的紅葉並未湧現, 至於黃葉, 相形之下, 頗有黃勝於紅, 據說深秋來臨, 樹木的葉綠素加速分解, 如果晝夜氣溫相差懸殊, 也就是說白天陽光普照, 晚上驟然寒冷, 則植物醣類會變成花青素, 那是形成紅葉的主要作用. 相反如果晝夜氣溫相差不大, 光合作用又無法發揮, 則黃葉滿林; 必須等到寒夜初盡之時 ---曉來誰染霜林醉? 總是離人淚---紅葉才會出現.
讀過{湖濱散記}的人都印象深刻記得梭羅的描述, 有一冬天, 他不慎把斧頭掉落在冰湖裡, 因為水的清澈, 他的目光可以追蹤斧頭直沉落二十五尺的湖底, 於是他用長樹枝結一個活繩索, 深入水中把斧頭索好打撈上來. 據考證, 華登湖泊大都為冰川溶水, 也就是說這類湖泊沒有入口或出口, 所以水質純淨清潔, 觀諸梭羅在 {湖泊} 一章 內對鳥類` 魚群` 兩棲動物` 哺乳動物及水禽的描寫, 還真是環保專家眼中未被沾污的聖地. 但是從一八00年工業革命以後, 湖泊便成為工業城市的垃圾場, 甚至是工業文明的[廁所]. 如果梭羅活在被污染的二十世紀, 永遠便沒有[湖濱散記]這本書.
讀過湖濱散記原著的人一定很多, 但是從頭到尾全讀的人一定很少, 究其原因, 仍然是冗長的語法, 喜用拉丁文` 博引古書` 及到處打油, 讓讀者飽受幼童詩歌, 天真浪漫的折磨. 按照佛洛依德的心理分析, 梭羅的憤世妒俗 ,逃匿山林, 抗拒文明是一種巨大的壓抑, 而非本性. 原來的他, 應該是風趣而平易近人, 亦不是離群怪獸.所以如何在今天讓梭羅還以本色 ,讓更多人能了解湖濱精神, 時是即不容緩之事.
揮別秋深的湖濱, 雖有遊伴, 內心卻是寂寥,那不是寂寞, 而是一種詩情孤獨的堅持, 就像書中[孤寂]章回內的感覺---
我沿著鵝卵石的湖岸漫步, 只穿一件襯衫, 密雲微風下有點涼意, 對身邊一切事務並無特殊感情 ,萬物與我竟合而為一....像湖泊一樣, 我的寧靜有如浪過無紋, 沒有激越 ,晚風拂波在水平如鏡的湖面, 像好遙遠的風暴.
梭羅曾說: [要做哲學教授不難, 只要會紙上談兵就夠了,但要有資格成為哲學家, 就難如登天, 因為它們必須有本事去克制自己, 不會盲目的跟凡夫俗子來競爭奢華... ]當社會充斥凡夫俗子時, 即使是有人警覺, 也未必不會成為凡夫俗子更庸俗的人.
梭羅的作品充滿反省和啟示, 因為反對奢華, 而且身體力行, 他始終保持頭腦冷靜, 拉開他與庸俗之間的距離. 整本書中, 我最愛他寫的[民生篇], 他真誠寫著如何吃如何穿, 簡單住而用雙腳行, 單純簡單的生活, 自然有冷靜清明的頭腦, 寫的文章因而大方字裡行間都耐人尋味 ...
來吧! 一起 把厚重的外套或高跟鞋脫了, 領帶鬆開, 讓我一起到湖濱去吧! 並開始體驗或體會梭羅的民生篇...
民生篇
我在位於麻省康德市的華登湖畔, 替自己蓋了一間小木屋, 左鄰右舍都在幾里之遙, 三餐都得用最原始的方式解決, 在那裡整整隱居了二年二個月後才[還俗], 重投文明的懷報.
在這生活有個特色, 那就是自己一個人佔盡了所有的光環, 家事` 國事` 天下事統統遠離, 只因為我堅信唯有當離群索居時, 才可能體會出生命的意義. 畢竟[ 反樸歸真]也是許多文明人所企求的心靈進化指標啊‧
這不是無病呻吟, 因為在新英格蘭, 就有許多庸碌之輩為了柴`米`油`鹽早出晚歸, 疲憊至死 .在神秘的東方國度裡可能更慘, 比如在大英帝國所屬殖民地的臣民, 終其一生都是過著奴隸般的生活, 其命運之悲慘與興建金字塔的奴工相比, 恐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Hercules是希臘神話中的主神宙斯之子, 據傳在繼位之前須完成十二件[不可能的任務始能過關]. 這還算輕鬆, 畢竟還有一線希望, 但這些芸芸眾生呢? 究竟要熬到何年何月才能解脫呢?
康克得市裡有許多大地主, 他們從呱呱墬地後.就繼承了幾十畝地, 拿來蓋國家公園綽綽有餘, 但每每看到他們氣喘如牛的在耕地,就讓人覺得像在挖墳墓. 嗯, 越看越像呢, 可不是嗎 ?
甭說是犛田, 光拿把刀子割草, 就足以讓人累的氣喘如牛了. 佃農呢? 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為了五斗米折腰, 每天得在大太陽底下把自己烤焦才能收工.
在前述[不可能的任務]中,有一件是必須在一天之內將一座飼養了三千多頭牛的畜舍清洗乾淨; 結果神勇無比Hercules 索性舉起一雙大手, 硬是把二條河改道...兩三下就清潔溜溜.不過這畢竟是神話, 你我都不可能有這般的能耐.
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 為勞動而勞動, 百年之後還是一杯黃土. 誠如聖經上所說的:[ 不要為自己積 財寶在地上, 地上有蟲子咬 `能銹壞``也有賊挖窟窿來偷.] 說來可笑, 居住在這片新大陸的人民居然也這般愚昧無知 ,放任這種 [吃`喝`拉`撒`睡] 的無知生活來充斥人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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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濱散記--民生篇(美華)
粗工做慣了,一但想要嘗試一下精緻品味的生活, 無異是痴人說夢.
每個人終其一生都像機器人般的動個不停, 卻始終分不清楚 [人]與[機器]的差別究竟何在. 殊不知, 人之所以異於禽獸 ,就是因為人類生活比較有格調; 但若只會盲目的把自己操勞而死, 又哪稱得上萬物之靈?
的確, 有許多人會發現人生就是這麼的卑微, 無論此刻手上拿的是鐵飯碗或是金飯碗, 只要還想混飯吃就得先學會把自尊拉下來. 沒辦法, 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 結果一直要到了離開人世的這天, 才赫然發覺自己還是一所有, 努力了大半輩子所追求的安全感與成就感不過是團泡沫罷了, 隨便吹口氣就化為烏有了.
這種顧慮還真不是子虛烏有的, 因為在標榜自由的新大陸國度裡, 居然還盛行著黑奴制度, 每當看到主子那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臉, 就不得不深深為人性感到悲哀; 即使貴為工頭, 又談得上什麼尊嚴? 說穿了也不過是條忠狗, 何苦來哉? 是為現實所逼嗎? 也許, 該說是被他們扭曲的價值觀所戕害的.
有云:[ 我思顧我在], 而這些得過且過的庸碌之人, 就是因為不思反省, 才使得生活品質一落千丈, 更遑論心靈上的自我解脫了.
這種心靈上的墮落現象正說明了何以[宿命論] 的灰色思想會大行其道, 從繁華的大城走到偏僻的小鎮 無一倖免, 人們在抑悶之餘, 就只能拿著獵槍來打己隻倒楣的兔子. 要淪落到拿這種變態優越感來重振一己的自信 ,真是夠可悲的了.
生命的意義究竟為何? 我們目前所過的生活方式真的是自己所屬意的嗎? 會不會只是抱著[ 兩害擇期輕 ]的心態來逃避現實呢 ？
生命果真這麼的無奈嗎? 一個老農告訴我:[ 我自己是種菜的, 但也不能光靠這個過活啊, 那會營養不良的.] 他為了要吃葷, 只得和他那頭老牛辛苦點, 風雨無阻的在農田來回穿梭著. 為了多吃肉, 他的生活僅剩操勞的工作, 遑論娛樂` 思考. 人生眨眼即過, 滿足口腹之慾後, 還剩些什麼?
有人認為人類所有可行的生活方式都已被老祖宗逐一檢驗過了; 言下之意, 任何不[隨波逐流] 的生活方式都有[標新立異]之嫌, 比如誰家門前的樹要怎麼種都有規定, 甚至連果實掉下來該怎麼瓜分都想到了( 這是[所羅門王] 所想的搜主意). 然而這種制式化的機械生活來抹殺創意是不可取的, 因為人類的潛能將永無被激發的一天.
生命是很微妙的, 正如同 [日無私照] 的道理一樣, 大地萬物都同受澤被. 從另一個層面來衡量, 這正是孕育生命[ 多元化]的溫床, 因為無人能知曉在浩瀚無涯的宇宙間還有多少類似的生命體. 在多樣化的生命架構下, 誰又如何能洞悉別人的想法?
其實這並不難, 只要展開古書, 任何人就能在短短的幾個時辰內博古通今, 彷彿經過一道時空之旅. 在頓悟這個哲理之後, 才深覺 [獨樹一幟] 是多麼可愛的一件事.
為什麼要畫地自限呢? 那是因為人們喜歡把自己塑造成[ 悲情英雄] 結果走不出失敗的陰霾. 每個人都歡吹噓一己的[豐功偉業], 但到底我們有沒有想過自己到底開發了幾分潛力?
誰說是[一樣米養百樣人], 其實都有共同的弱點 :上焉者把命運交扥給全能的神,下焉者以[不變應萬變]的鴕鳥心態來苟延殘喘,過一天算一天.但,有必要這麼委屈自己嗎?
念過幾年書的人都曉得用同一把圓規可以畫出無窮多的同心圓, 而人生不也是如此?說這是進化也好,是奇蹟也好,橫豎都要接受這個事實.
待續....
(本文同步貼於首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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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濱散記--民生篇後續
中國孔夫子有言:[ 知之為知之, 不知為不知 ,是知也!] 何解; 當一個人能稟除[老大心態], 勇於投入這個無窮契機的想像空間時, 這輩子就算沒有白活了.
現代人終日操勞, 究竟在做些什麼, 僅僅是為了三餐嗎? 那山頂洞人是靠什麼果腹的呢? 也許該去跟他們借本食譜, 看看能不能簡化我們的生活.
既然我們的生理系統並未進化到跟這些老祖宗南轅北轍的地步, 那我們憑什麼就需要這麼精緻的食物才能滿足呢? 說了半天, 到底哪些東西才算是妳我的日常必需品? 也就是說有那些是北京猿人和現代人類都共同需要的補給品? 不用說; 民以食為天, 當然是食物啦!
說到這裡, 我們不妨拿自己跟大自然的飛禽走獸來比較一下, 牠們需不需要肉塊再加上一瓶陳年葡萄酒, 顯然不必這麼麻煩,一大片草原再加上雨水的滋潤, 就足以養活成千的牛群, 當然; 牠們也需要有個避風雨的場所, 不過這通常只是一片森林或山洞不需要什麼鋼筋水泥.
換句話說, 這些大小生物們要的 只是食物跟棲身的處所, 沒聽說牠們要穿衣服的, 相形之下, 人類就難伺候得多啦, 衣服要穿明牌的甚至還得有燃料來烹煮與禦寒,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達爾文表示他在探險時曾目睹一件奇聞, 他和同伴全身裹得密不通風的還得取火來驅除寒意, 結果呢 在山頭的另一端有幾個光溜溜的土著卻熱得汗流浹背, 看得達爾文她們嘖嘖稱奇.
這麼看來, 文明究竟是進化了呢? 還是倒退了?
德國的化學家萊比錫, 對此有獨到的見解, 他認為如果把人體比喻成火爐, 那我吃進去的東西就形同燃料, 經過在胃部的內燃後就可以維持一定的體溫, 這說明了何以我們在冬天的食量會比夏天來得大一些.
正由於人類是恆溫動物因此內燃的速度過快也會出問題, 比如生病 或甚至一命嗚呼.
由此觀之, 所謂生命, 所意味的應該就是[體熱], 人死後就只剩一具冰冷的軀殼罷了. 而前述的所有民生必需品都是為了來維持一定的體溫, 食物只是燃料, 而鑽木取火也是為了烹調或是取暖, 甚至連衣服和房子也都是為了保暖, 沒有這些[種種] 你就沒有生命跡象.
沒錯, 每個動物都需要維持體溫 人類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還發明了什貂皮大衣` 羽毛被之類的奢侈品 ,這麼一來 又有很多小動物要倒楣了. 不過有錢人在覆上一件貂皮大衣之後可能還在哇哇叫, 巴不得能搬到赤道圈上的小島來避寒.
這說明了為何人們通常中意陽光帶, 因為太陽是取之不盡的天然燃料, 可以穿的涼快點, 一座簡單的茅舍就可以充當別墅, 甚至爬上樹來摘個椰果就可以祭五藏廟了. 嗯,這主意是挺好的, 但我想靠著斧頭` 剷子和簡單的工具來[白手起家], 別懷疑, 即使在森林我依然是手不釋卷的.
有人會覺得不可思議, 但只要自得其樂, 看看那些市儈的商人因小失大, 奮鬥了大半輩子也不過是圖個一時溫飽 ....喔, 應該說是過度的溫飽 ,怎麼說呢? 吃的太飽` 穿得太暖` 住得太好....腦滿腸肥之餘, 結果是把自己給蒸熟, 反而少活了好幾年.
怪哉 ,為什麼會這樣子呢? 科技的進步確實使得人們從需要階段演化到安適階段 ,許多人因而沾沾自喜的說這是文明的果實 , 應該說是苦果吧! 因為這些奢侈品只是把一個人的肉體給寵壞了, 無助於心靈上的提昇.
當然, 世界上還是有許多不尋常 [哲學家] 在過著極為清苦的生活, 在中國 `印度` 阿拉伯乃至於希臘都不泛這樣的苦行, 他們的信念無非是追求簡單的生活. 因此, 雖然物質生活極為匱乏精神生活卻令人稱羨.
要做個哲學教授並不難, 只要會紙上談兵就夠了. 但要有資格擠身[哲學家]的行列就難如登天,因為他們必須有本事去克制自我, 不會盲目的跟凡夫俗子來競爭奢華, 這些大人物往往是走在時代的先端所有重大的思想革命都是由他們帶領發難的.
他們的物質生活看似貧血, 但又何以能在文明史上扮演著火車頭的重要角色, 相形之下, 你我飽食終日又有何成就可言. 想像一下, 當一個人[衣食無虞]之後下一步是什麼? 跟 別人比綽嗎?
古人說得好:[ 飽暖思淫慾, 饑寒起盜心], 因此中庸之道是最佳選擇.
我想人在免於露宿野餐之後的工作就是往下紮根, 多投資點時間與精力 來灌溉心靈花園的種子.
當然, 若是一個人能真正做到[知足常樂] 那是最好, 因為無論他此刻是身居皇宮大內還是露宿街頭也都能隨遇而安. 比較棘手的是那些汲及於名利卻又永不知足的貪心鬼 ,他們處心積慮為自己量身訂做了一副純金打造的手銬腳鏈, 這又是何苦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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